一　

　　高原的抒情，不一定嶙峋。

　　比如，耸立的山，曲调低沉而缓慢，正如高原吹出的号声。

　　大山也有细微的纹理，正有寒风从缝隙吹过，没有主题而有大自然的混响。

　　意外的是：登上高原的，不是参天大树。这些低矮的作物，抵抗高寒而活着。

　　寒冷，让滔滔不绝的黄河也变得温柔：九曲黄河第一湾，冰面上有细细的脚印。

　　是鹿、兔子、鸟雀，还有什么动物？

　　二

　　蓝天之上，是谁在放牧朵朵白云？远近高低，传来低沉的叫声。

　　一些黑点散布在雪域，分不清是树，是牦牛，还是高原牧人。

　　大风尽管吹，吹不走草根。过冬，他们能将干枯转化为生动的血肉。

　　一个人赶着一群牦牛，还在漫长的公路上走。如此听话，就是知音。

　　卓玛，你遮住了头和脸，遮不住火热的眼神。呦呵——

　　我们走向远方牧场，将这些意象，合唱为神奇的牧歌。

　　三

　　雪落也有声，需要用心听：一朵，一朵……

　　与雪花约定：等到寒冷的时候，遇见。

　　这样，才刻骨铭心：在月光下，梅花摇曳，芳香四溢。

　　这样，才终生难忘：冰天雪地，阳光闪耀，雄鹰飞翔。

　　这样，才是我们的情怀：高山上的雪在融化，山谷里的水在流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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